9月29日 布拉格的11路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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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我发觉硬币都不见了。钱少了还在其次,那些硬币可是我厚着脸皮换来的,或者每次付费时积攒下来的,用一天半的时间攒点硬币可不容易啊。大家翻包摸口袋都没有发现一点踪迹,难道家里的小鸟飞过来叼走了(关于该小鸟的典故,可查看“我家有个颜小宝)?我为此像祥林嫂一样念叨了两天。
今天走老城南面的新城区。 全程“11路车”。
新城区和老城区、小城区、城堡区等都是组成布拉格的城区。顾名思义,“新”城区就是组成布拉格的五个独立城镇中最年轻的一个,也是面积最大的。不过新城却是查理四世在1348年创建的—也不年轻啊。
顺着伏尔塔瓦河畔的斯美塔那滨河路(Smetanovo)往南走,沿途是各式风格古朴的建筑,包括著名的布拉格民族剧院(National Theatre)。河边有一座造型奇特的房子,人称“跳舞的房子”(Dancing House),不过,从吸引中国游客角度出发,建议他们改为“芙蓉姐姐的小屋” – 好像太三俗了,不过俗话说的好: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景点不俗,游客不看。
在此处,我们转向东,前往瓦茨拉夫广场(Wenceslas Square)。
瓦茨拉夫广场原名马市广场,中世纪时曾是马匹市场,19世纪改为现在的名字。瓦茨拉夫广场是布拉格最大最繁华的广场,长750米,宽60米。光看数字就知道这个广场和国内的一些大马路差不多大,甚至比不上一些县级城市的广场。实际上看起来,就是两条大马路。不过一个广场绝不是以其尺寸来衡量其江湖地位,就像34F的女人要想获得别人的青睐还要证明自己有气质绝不脑残。如同查理大桥一样,瓦茨拉夫广场见证了近现代的捷克历史。
1968年,“布拉格之春”后的8月,苏联和华约集团军事入侵捷克,这里就停满了苏联坦克。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们没有看到影像,但是米兰昆德拉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里有这样的描述:“小伙子们骑着摩托车挥舞着绑在长长的旗杆上的捷克国旗,围着坦克车飞速疾驰,姑娘们则穿着短得不可思议的迷你裙,当着俄国大兵的面,与素不相识的过路人接吻,故意刺激那些性饥渴的可怜虫。俄国的入侵,再说一遍,不仅仅是一场悲剧,也是一场仇恨的狂欢,永远没有人会理解它奇异的快感。”作为异国来客,只能一点点去猜测和体会,无法完全理解它内含的意义。
广场上还有一个小纪念碑,纪念两个查理大学的学生。1969年1月16日,查理大学的学生Jan Palach在瓦茨拉夫广场自焚,抗议苏联为首的华沙组织入侵捷克斯洛伐克。同年2月25日,另一个学生Jan Zajic再次在瓦茨拉夫广场自焚。自焚,是手无寸铁者对施暴者最后的武器,也是唤醒他人的最沉重的方式。两个学生以身体做火炬,试图点亮白夜。捷克人民也因为他们而走上街头,没有旗帜或口号,只以沉默表达内心的抗议。四十年后,这种方式在另一个国度被称作“散步”。
在广场顶端的捷克国家博物馆前,一个扭曲的拟人的十字架趟在地上,依然是纪念那两位自焚的学生。
1989年,瓦茨拉夫广场又见证了改变捷克人民命运的天鹅绒革命。
午餐我们选择在广场附近的中餐馆“香满楼”—阿公阿婆还是更习惯吃中餐。一个亚裔女孩服务员招呼了我们。她普通话说得结结巴巴,不知道是不是广东人或者在本地的华人二代,但是她的笑容很热情而且亲切。我们问她那里来的,原来她不是华人,而是越南人,八个月前刚从越南过来,汉语完全是在这家餐馆学的。更令人惊喜的是,他们不收小费,这挺出乎取我们的意料。吃完饭,这个越南姐姐还送给到处“东看西看”的尨尨一个棒棒糖。
新城区和老城明显感觉不一样,后者有着五湖四海的旅游气息,它展示着布拉格的过去和游客镜头内希望看到的景致;前者则是布拉格人现在的生活环境,是布拉格历史在当下的延伸。如果想真正了解一个国家和她的人民,这样的新城区其实才是最佳窗口,一个游客比本地居民还多、本地居民也多从事旅游行业的地方,它剩下的只是一个披着历史外衣的僵尸。真正的历史一定是鲜活和流动的,它只能从现在去窥视。
沿着街道往旧城广场继续步行。走到第一天去过的“老城广场”时,却怎么也看不到地图上显示的本该出现在广场周围的教堂和天文钟楼。向一个摊贩询问,才知道还要顺着一条街走10分钟,这说的怎么和地图不一样呢?走着走着,当一个小商品集市出现在面前时,Sissi突然意识到第一天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老城广场”。由于此时已经错过了一个整点,如果要看天文钟楼的表演,就需要等到下一个整点,于是Sissi带着其他人留下挑选纪念品,我则继续探路,务必找到真正的老城广场。
沿着小巷往前走了五、六分钟,我就看到了真正的老城广场,没有小吃摊—明显不是Sissi的style。广场一端正在搭建舞台—晚上有音乐会,看设施明显不是普通的社区音乐会。布拉格每年有不少高水平的音乐节,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其中一场。广场四周有哥特式的泰恩教堂,巴洛克风格的圣尼古拉教堂,以及老市政厅—它的墙上挂着著名的天文钟。
探完路,我从另外一条小巷走回礼品集市与Sissi他们会合,同时一起挑选一些礼物和纪念品。为了靠拢和拥抱一下风雅,我建议买幅画(不是印刷品)回去。为
纪念在布拉格“惨淡”的两天,于是Sissi挑选了一张愁云下的查理大桥。卖画的商贩同时也是画家本人,看起来有几分艺术家的模样,收钱也不挑货币,捷克克朗和欧元都行。欧元还更划算,汇率比换汇点高。在布拉格不少地方买东西,商家都收欧元,甚至直接有欧元和克朗的双报价。在集市上购买了几个木偶
-木偶是捷克的特产,不过Sissi总觉得制作还不够精致。通往旧城广场沿途有多家礼品店出售木偶,有精致的,但是价格比在摊位上买的贵了好几倍。
我们到达老城广场时已接近整点,钟楼下面站满了游客。正当游客忙着与钟楼合影时,后面传来音乐与合唱声,一队也不知道是什么团体还是游客的人,吹啦弹唱地走走到钟楼下,围成一个圈子边唱边跳起来。广场上的年轻游客立刻被吸引过去,加入“集体舞”。他们跳得很High,甚至钟楼敲钟都没有让他们停止。
说到这座有名的天文钟,我一直没有看明白天文钟如何显示日期和时间,这不是说我的IQ低,而是说天文钟......嗯,那个华丽的钟,真的是天文钟,不是普通的只能指示十二小时的钟,所以普通人很难看明白(维基百科上有运行说明)。
天文钟敲响的时候,钟两旁的四个使徒雕像开始动作,钟上方的窗户里则走出耶稣的12门徒。天文钟响毕,钟楼顶上出现一位身穿中世纪服装的号手对着人群吹响喇叭,然后底下围观群众冲着号手一起欢呼。钟楼上除了号手还有其他游客,他们居然也假模假样挥着手,
拦截群众的欢呼。
穿过老城广场继续向北走,偶见一处小巷中有一个迷你集市。说迷你是因为只有不超过10家售卖纪念品的摊位和商铺,不过纪念品还是比较精致,虽然很多是迷你劳动用品。阿婆在纪念品中发现了大卫星。布拉格商贩也真有意思,以色列的东西
居然拿到这里卖,真是全球化啊,鄙视......哦,不对,这里是犹太区,我们已经走到了犹太区,前面几步就是犹太人墓地。
迷你集市旁边一家礼品店正在打折销售波西米亚水晶制品。因为在布拉格的时日不多,
布拉格也暮色渐浓,Sissi决定暂时放弃货比三家的传统,就在此处采购计划中的水晶纪念品。所幸回去路途上对比各家礼品店的价格,Sissi买的是最便宜的。
黑光剧是捷克久负盛名的戏剧之一,这次来布拉格自然不能错过。布拉格老城区有不少黑光剧团,Sissi和Hawky事前没做功课,就在老城广场附近的一家剧院买了票。阿公本来很有兴趣与
我们一同前往,无奈白天走了太多的路,已十分疲惫,只好放弃。
剧场不大,只能坐数十人,也因此保证了很好的观看效果。一个坐轮椅的残疾人被推到我们旁边,挡住了过道。他的同伴开玩笑对我们说:“如果你们想出去,直接把他(残疾人)和他的轮椅推到一边就可以。”嘿嘿,他这么说,一定已经看出我们不是那种人。
黑光剧奇妙之处在于通过准确的灯光和演员服上的反光材料营造出视觉魔术,观众看到人或物飞起,但看不到人和物背后的“黑手”。同时全剧过程中演员不发一言,完全用道具和肢体语言表现剧情。我们看的这部戏简单说就是:黄粱一梦+女人是老虎+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演员的肢体表现技巧挺不错,明显是有表演功底的 –对比曾经带着尨尨去看过的一些所谓儿童话剧,还是黑光剧更值回票价。
夜色中的布拉格褪去白天的喧嚣,没有了拥挤的游人,建筑平静地站在灯光后,散发迷人气息。